分享 经历分享 | ShowMeBug 李亚飞:第三次创业,做五年内能够实现的事情

BQQ · 2021年12月08日 · 最后由 Lebum 回复于 2022年02月23日 · 1122 次阅读

Hello 大家好,这里是想分享一下《从零道一》的新一期节目,这一期的嘉宾本身也是 Ruby 的铁杆粉丝,因此想到在这里发送分享一下,希望可以得到各位大佬老板的评论 /支持 /点赞 /一键三连 + 请多多批评指教!

从零道一:你是怎么找到合伙人的?

李亚飞: 这个合伙人也是 Ruby 圈的资深人士,所以这个问题也牵扯到运营一个社区会给你什么样的影响。 比如说从零道一这个节目,也是一样的,你现在可能不知道这有什么经济价值,可能永远都没有经济价值,但他可以帮你联系一帮有趣的伙伴,最终你有一天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可能就会帮助你。

然后我们深圳 Ruby 这个社区,会吸引很多创业者找我们交流或者我们自己的一些伙伴,都有很好的帮助。从这个角度复盘来看,其实创业真是很简单,就是找一群志同道合的人,不要经济利益优先,而是先从目标驱动开始。一步一个脚印做,是这样的一个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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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亚飞是ShowMeBug 的创始人兼 CEO。ShowMeBug 是一款用于在线 Coding 面试的技术评估产品,项目在今年六月份获得了来自红杉中国种子基金和高瓴创投的近一亿人民币的 A 轮投资。

亚飞 2009 年从吉林大学本科毕业后,加入深圳深信服,14 年他离职创业,离职时的身份是自动化产品线的主管兼技术负责人。期间,因为是编程语言 Ruby 的重度粉丝,他还建立了 Ruby 深圳技术社区,成为社区的核心贡献者与讲师之一。离职后他的第一个创业项目名称叫创业赢,一个股权众筹平台,可惜因为一些不尽人意的环境原因,项目最终停滞。2016 到 2018 年,亚飞作为单麦科技联合创始人 & CTO,推出了一系列关于微信小程序的产品,2018 年的十二月,项目并购后亚飞退出。现在,ShowMeBug 是亚飞的第三个创业项目

在本期节目中,亚飞顺着他的成长经历,分享了技术社区给自己带来的力量,三次创业中有哪些遗憾和教训,又为什么能获得顶级基金的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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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节目的时间线:

  • 0:03:23 ShowMeBug 名字的由来
  • 0:06:19 成长经历
  • 0:24:52 入职深信服,之后成为自动化产品线主管兼技术负责人
  • 0:32:04 第一次创业的驱动力
  • 0:37:21 创业最容易出现的误解,以为产品上线用户就会马上来
  • 0:43:42 第二次创业,找了一位技术型合伙人
  • 0:45:39 在 Ruby 圈遇到合伙人,运营一个社区的价值是不可估量的
  • 0:49:12 单麦小程序带来的改变
  • 0:54:50 客户成功才是真的成功,商业是向善的
  • 1:01:31 第三次创业前的反思
  • 1:05:56 怎么接触到盈动资本、变量资本,真格基金的天使轮投资的
  • 1:10:39 创业要有初心
  • 1:16:05 ShowMeBug 和力扣(Leetcode)、Hackerrank 的差异
  • 1:17:13 希望未来每一个人的能力段位水平都可以真实地被评估
  • 1:19:11 拿到投资之后,钱怎么花才是最重要的
  • 1:20:35 快问快答

嘉宾推荐的书

  • 《黑客与画家》作者:保罗·格雷厄姆
  • 《编码的奥妙》作者:Charles Petzold

嘉宾联系方式https://yafeilee.com/abo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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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零道一:什么是 ShowMeBug,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最近在重点做什么?

李亚飞: 一句话介绍 ShowMeBug,是一个基于实时协同编程环境的在线代码面试的平台,它非常有助于在线协同时代中高效地完成程序员之间的代码面试与评估的场景。ShowMeBug 的名字也是我们用心去设计的:之前两次创业,我们没有特别看重名字,但第三次我们越发觉得好的名字就是成功的一半。我们当时根据我们的场景摘抄了 Linux 创始人的一个名言,叫 "Talk is cheap, show me the code",自然而然想到了 "Show me code",我们也注册了这个域名。

后来琢磨这个名字比较平常没有韵律,所以我们又把程序员自我调侃的词,把 code 改成 bug 叫 ShowMeBug。让别人一听就知道这个事怎么做,我们当时进了奇绩创坛,他们对我们印象特别深,也是因为名字的原因,所以我建议大家如果创业一定要选个好名字。

我们是 2019 年 6 月份开始的,迄今为止有两年多了。定位现在定了一个新的赛道,我们叫 TSA(技术技能评估)。我们上下游有一个赛道叫 ATS,直观地来解释就是简历追踪系统。TSA 是一个新赛道,一直以来都有很多需求,但没有很好地解决。一个人的技能、技术能力其实是难以直接评估的,所以我们花了很多力气在这上面做迭代。

其实在这两年之后我们才刚刚深入去探索,比如现在打造有 5 个能力维度的模型,然后基于我们现在的 ASK 模型 (能力 - 技能 - 知识模型) 去评估一个人的技术能力。另外我们也在深度地打造实时协同编程环境这样的事情。

从零道一:你提到你的家乡南阳作为诸葛卧龙的故乡,这给你的成长有很多积极的暗示,能不能介绍一下你的成长背景?

李亚飞: 我出生在南阳市的卧龙区,卧龙区的名字就来源于诸葛亮的卧龙岗,附近有诸葛草庐这样的景点。我成长的阶段都在那里的一个镇上,我的中学应该是 96 年左右,那时开始接触计算机这些东西,镇上就开始有网吧,还有一些游戏厅。

我是那种很贪玩,但是排名很好的学生。初二的时候成绩可能比第二名高 100 多分。初三的时候因为贪玩,就被叫了家长,说你的孩子怎么老是去游戏厅什么的,但其实我只是看别人玩,觉得非常有意思。初中有参与电脑课,那时候玩的是 Windows95、金山打字这些,印象很深的是破解了远程桌面的控制,找到超级玛丽,接着全班都在玩。这也激发了我很多兴趣。后来因为初三学业比较重,就收了一些。之后考了一个重点中学,我们叫市八中。当时也比较巧合,按正常来说我的分还不太能赶得上,因为老师的推荐去报了竞赛,我在物理竞赛得了奖加了 10 分,才进入到市重点的一个重点班,这是当时一个比较幸运的经历。

高中的风格还是偏传统一点,学习比较紧张,并且是寄宿式的学校,每两周回去一趟。那时校内网、占座网已经在我们学校有一些影子了。明显感受到互联网的存在 —— 应该是在 02、03 年的时候,王兴他们创业的年代。去网吧,打开一个音乐网站,登上 QQ。那时候我比较喜欢对抗性游戏:红色警戒、CS 这样的。玩的不算特别好,但我当时想知道它背后是怎么实现的。这里给我种了一个种子,说能不能自己做出来,这也是之后影响我报计算机专业的关键因素。

从零道一:在大学里做了什么,想法上有什么变化吗?据说你在大学写了很多脚本,折腾了很多游戏,系统。

李亚飞: 有一点,高中压力很大,大学放松一点。我去那里的考虑还是希望换一下环境,离家远一些,能够更好的发挥。其次我认为计算机不太适合读研和读博,虽然家里还是希望我继续往上读,但我特别渴望进入社会去做点东西。我去看一些计算机系感觉还是很工程化的,成绩上,我每个学科都保持没有挂科,但比如有些课是 60 分,有些可能是 80 分,我感兴趣的是像实验课这种实践课程。

那时学校大家玩游戏的很多,我也是一个参与者,大家已经找不到高中那种目标了,成绩目标其实也找不到了。

那时候有一种好胜心,希望能够有些成就,玩游戏也想玩出成绩。大学第一年开始接触魔兽争霸,当时喜欢 Sky(电竞选手),他也是河南人,非常成功的电竞界扛把子,后来创业,现在也非常成功。我自己不算特别成功,但是学校当时有一个争霸赛,我拿了 MVP,感觉是我的高光时刻。学校全部的高手集聚,我接连战胜了七八个这样的顶级高手,获得了这样一个荣誉(哈哈)。

我小的时候,还喜欢中国象棋,在大学参与了一些协会,做了象棋协会的组织部长。当时在校区只有一个对手没能战胜,他当时是省队成员。

但我的风格是玩归玩,时间一长就会有压力,就自然会想去掌握更多的一些知识。当时我有一个联想的笔记本去折腾,装了很多版本系统,从早期的 Fedora、openSUSE,到后来的 CentOS、Red Hat,都会深入去体验,装各种驱动。另外印象深的一件事情,大二的时候,大四学长毕业会把书摆摊卖掉,我淘了一本骆驼书(O'REILLY《Perl 语言入门》)。

几年之后意识到掌握了 Perl 语言的话,你对计算机的理解会变得非常好。但是坦白说当时就学了三章。后来还学了 Bash 语言脚本编程,感觉掌握起来比较轻松,我就比较有兴趣。就在命令行上写了一套系统,去做了一个音乐播放器,后来发到 Ubuntu 社区,获得了 50 多个点赞回复,感觉大家还是比较喜欢这个东西。

大学我们还搞过“脚本小子”,去扫描我们宿舍楼整个校区的一些漏洞,然后攻进去。我记得当时装了一些软件,能看到对方的桌面,看到他们在玩什么东西,这是那时候一些比较有趣的经历。

那时候水平还是非常有限,只在边缘做了一些有趣的尝试,想创业做东西,又只能做一些玩具型的产品,接触的东西也不是特别充分。

从零道一:大学那段时间是否有什么遗憾?

李亚飞: 我是毕业后五年才开始创业,是不是还可以更早,是不是大学就可以开始?比如像饿了么的创始人 - 张旭豪,可能在大学的时候就开始着手了。我们大学的时候,也有些同学喊着去尝试,但都是试了一下就撤了。

我有个大学同学,是我的室友,关系非常好。他现在在北京,就过来聊,我们俩聊过这个话题,说大学有什么遗憾的,他说最遗憾的事就是去勤工俭学,没有好好跟大家一起玩。在我们当时看来,他是很努力很上进的人。回头来看进入社会之后,自由度真的会下降很多,所以我现在觉得,那就是一个好的经历,没有过多的遗憾。

从零道一:毕业之后来到深圳深信服的过程是怎么样的?

李亚飞: 我当时是大四之前,08 年的 10 月份,校招拿了 offer 进了深信服。创立 ShowMeBug 也是因为当时的经历中埋下了一些种子。我面试过两个校招,第一个是腾讯,第二个就是深信服。腾讯过了笔试没有过面试,当时人生第一次面试特别紧张,发挥很失常。

当时他问我最擅长的点,我说 Bash 脚本相当擅长。但是他问了一个词,什么是管道。我们知道一个竖杠(“|”)就是管道,但是突然问我这个词的时候,当时已经有点紧张,就懵了。他就说你好像不是真正熟悉。后面还问我,你知道腾讯的创始人 Tony 吗?他说他就是 Tony。

之后我去面试了深信服,当时他们也算是小有名气。他们的 slogan 非常好,招人的时候说四六级没过没关系,甚至可以穿拖鞋上班。我感觉他是一个唯才适用的公司。面试的时候问了很多实战的问题,都是我非常熟悉的,比如说 Linux 路由怎么配,什么命令什么点,非常流畅。面试我的人正好是他们的 CEO。这段经历让现在的我也很重视人才,所有的面试最后一面都要自己面。

从零道一:会遗憾当时没有通过腾讯的面试吗?

李亚飞: 去一家不同的公司,对未来的命运或者发展肯定是不一样的。我们后来在深圳创业,像深信服出来的人是不多的,很多人都以为我是腾讯出来的,干这个方向,需要很强的这种产品力。

深信服以前我们有个说法叫腾讯的培养基地,很多人跳槽去腾讯。我后来过了两三年,也开始有一些腾讯的朋友,交流很多,发现可能这些都不是再去腾讯的理由了。在深信服也是非常不错的,我自己也会创造一些机会。

从零道一:进了深信服五年之后,你成为了自动化产品线的主管兼营技术负责人,你觉得自己凭什么可以这么快晋升?

李亚飞: 首先我在大学算是积累了一些实战经验,虽然不是特别强。另外的话我自己非常清楚我们刚进公司是肯定是公司最弱的一批,就疯狂地去学,没有受任何限制。 我们团队做什么,我就去搭建相应的环境、熟悉产品。

前三个月我做了非常多的事情,当时的定位是测试工程师,我们要去测每一个子版本,独立去测或者派一两个人去测,搭各种各样的环境,DNS、FTP 等等,会把很多原来理论的东西实战化。你得理解端口网络这些东西,也因此写了一些好玩的脚本。

当时实习完回去做毕设,我总结就是这三个月比我大学四年学的东西还要多。所以很兴奋。毕业之后就回公司继续去做。当然中间也是有一些小插曲,有一个阶段发现重复的工作很多,当时也不想搞了,就提了离职。我当时主要考虑是好像进入瓶颈期了,但我们老大一句话就打动了我,说:“你的编程能力还是很强的,能看到你的潜力;第二的话,我们测试团队是最有机会的,你到大的研发团队里面反而没有机会,因为那里大家水平都挺高的”。

我就发现了一个细分的赛道,我们核心岗位是测试开发工程师。第二年就开始去尝试改进整个研发协作流程,有幸做了第一任自动化产品线的一个见习主管。第一年之后我觉得自己还是比较渴望成长,可能到那个时间点,又正好有一个机会发现你比较合适,大家也在试错,我就去干了这个事。到我走的时候团队已经有 15 人。

从零道一:成为见习主管后遇到了什么挑战?

李亚飞: 我们产品迭代主要做的事情,第一个是帮助测试体系优化整个的测试效能。大家有大量重复的手工测试工作量,我们能不能把它自动化。把所有东西脚本自动化,现在熟知的 RPA 领域,就是我们当时那个方向做的一些事情。就写了一系列的这种 UI 级的测试脚本替代人工,写了可能有一千个。每天跑一遍出报告结果,一有 bug 马上就发现问题。

后来逐步地把这套东西推广到全公司,要标准化,我们又打造了一个自动化测试平台。在国内这个领域是非常领先的,深信服这样很重视技术的公司会在这里面有很多投入,当时开过这条产品线的公司,只有淘宝和华为。另外,我们这条线最重要的是效率,比如说我要开发这个系统,要选一个最高效的编程语言。当时大学学过 P2P、Java、C、C++ 这些,在工作中这些感觉都不是很好。就去寻找,当时有 TCL 编程脚本语言,有些公司会用这个做自动化,还有用 Perl 和 Python 的。

最后我选中的是 Ruby,是被他的理念所折服,我接触 Ruby 之后就不断地加深学习这些东西。简单介绍一下 Ruby,它是带有东方哲学的一门编程语言,有一个极其简单的理念,Ruby 的元编程技术是现在最强的,和元宇宙的“元”是同样的“元”,它可以动态调整很多编程体系,可以做出很优美的架构。

从零开始学,到接触 Ruby on Rails 这个框架,我们搭建了自动化测试平台,然后一步一步地去迭代,中间学到非常多的东西。这是当时这方面的成长,如果不是因为有一个这么好的机会,可能就没有办法去选择要用哪门语言。

从零道一:第一次的创业项目是一个股权众筹的平台,是什么东西触动到你让你跳出来?

李亚飞: 内在驱动的话,我觉得还是比较期望自己能有成就,总想做一些事情,赢得别人的认可。在深信服时,我觉得我们的自动化测试产品线做得挺好的,但是服务的对象也就这几百个研发人员。

我就希望有什么能把这个体系放得更大,另外整个自动化的方向也是有一定的天花板。我那个时候已经开始有一条副线,做一些 Ruby 下面的活动,渐渐就跟深圳那边有共同爱好的人建立联系。

2010 年我注册了 GitHub 的账号,在上面做一些小的开源的东西,我当时也跟深信服提出,能不能把我们一些自动化做得很好的产品开源。但因为深信服毕竟还是中国特色的一种 IT 文化,跟华为有点像。他们当时并不太拥抱开源,这个事也就没有提上日程。

我慢慢地感觉到自己渴望的东西得不到满足,我就去思考我的成长,觉得还是要出去做一些产品。

像深信服这样的公司,它 03 年左右开始创立,到 18 年上市,花了 15 年时间做到了千亿级的公司。它的经历很打动我,看到我的前老板他们一路的成长,我觉得是不是自己去试着做也有可能成功。当时出来的时候,我的直属上司,管所有测试线的中心主管,跟我说创业不容易。我的心态就是,我也不知道行不行,但是我就要干了。 他说你初生牛犊不怕虎,我还是很支持你。

后来就出来了,当然做了一些准备,我找了一个合伙人,他以前是投资圈的。出来之前也提前半年给我老大讲了,那时候思想上已经有一些波动了,培养了一个接班人。

当时比较着急,说可能年前要出来,我们老大非常务实,我现在非常感激。他说你还是坚持一下,年底之后有年终奖,后来发现创业这每一笔钱都是非常有价值的,是非常好的一些实战建议,有时候不能太理想化。于是 14 年初出来自己创业做这个产品。

从零道一:你是怎么想到这个点子的?

李亚飞: 我们是正好在组织 Ruby 活动,合伙人找到了我。我们聊了好久一段时间,我觉得非常有信心,他对事情的判断我觉得非常好。但是创业不是光有个大方向,还是要靠一个团队一个组织的。

我被打动之后就开始搞,这件事是我力所能及可以一个人搞出来的,就花了 6 个月时间去从零到一打磨这款产品,直到上线。

从零道一:第一次创业项目后来停滞了,回头看觉得当中有哪些对错?在一个人开发的阶段中你们交流多吗?

李亚飞: 对错倒没有,但肯定我会更多反思自己的情况,我叫做深度复盘。 我们经常交流,他给我弄一些草稿,我再去找设计师实现效果,然后再一个个去打磨。

我 4 月份就出来全职做,没有独立办公室,就先在家里做,然后去咖啡馆去写。我的合伙人一开始还没有完全全职出来。当时我的判断很简单,产品一上线,有很多用户,然后就成功。我们有一个计划,我把技术产品的事情搞定,他把市场的事情搞定,很自然的一个过程。

我们预测比如 2 个月内上线 100 个项目,然后上线几万个用户。结果产品出来之后,用户的数量上不来。大家创业最容易出的错误,就是认为产品一上线就会有一堆用户。大用户根本不 care 你的,最后我花了两个月,发现我拉客户的跟我合伙人拉的一样多,就觉得这件事不太好搞。

客观上它是一个很资源驱动的事情,需要你去建立很多链接点。当时“天使汇”做的比较好,在北京创投圈活跃度很高。在深圳这边我们没有把市场吃透,这是很重要的因素。另外可能还有一些认知上的不足,我当时去学了很多创业想到的知识,比如 YC 创业课,如何打造 MVP 的价值。

我的合伙人跟我有一些理念的冲突,那个阶段我们会先把流程整个跑完,比较轻地去上线,而不是继续做很深度很重的功能,比如自动解析 PDF。我的理念是这种东西能不能先搞到一个阶段,整个体系验证完了我们再来做,而不是上来就开发这个东西。

这件事差不多一年,迟迟没有进度,我们遵守快速试错的方针,就在这个节点停止了项目。停止之后过了三个月,我放弃了自己的股权和相关的东西,就退出了。

后来我发现他并没有继续沿用我的源代码去迭代,而是找了一个新的方案。我和他沟通说源代码你不需要的话,我是不是可以拿过来,我的合伙人非常好,现在我们还保持很好的联系,他说没问题。我拿出来之后就整理了资料,然后就公布开源了。

因为我知道,我不太擅长商业上的方向,但我至少做了一个有价值的产品,那是不是可以开放出来?后面发现还是有一些价值,帮了不少的朋友。我们现在的团队有个伙伴,当年也是在做这个方向。这么多年之后又加入了我们团队。

当年确实很稚嫩。现在轻描淡写,当时还是很严重,有点抑郁症,一年的时间很少有和外界的交流,出来一个产品最后没有成。

从零道一:这期间经济情况如何?

李亚飞:经济来源肯定是零,但深信服还是给了很好的经济回报,活着是没有问题,也没有那么大压力,开销也都可以满足。更重要的还是不太能接受那时的挫折,总觉得水平好像比别人强很多,但做出来的东西就是不成功。 当时去医院,医生说也没什么大事,调理一下就好了。

后来度过了一个阶段,中间也有一些其他经历。当时也帮一些公司,有个腾讯的朋友找我说他想搞一个简历拍卖的产品,帮他打造了一个阶段。也试着承揽了一些海外的项目订单,也有大几万的收入。这样缓冲了一两个月,最后发现自己不太适合这样的方式,就换个方向继续前进了。

从零道一:在第二次创业之前,你在 SmartX 工作了一段时间,这时的状态是怎么样的?

李亚飞: 这个时刻我反思完,觉得自己不太适合创业,还是想追求技术的高度。也是因为当时做那次拍卖产品,接触到了这家公司。它是一个非常有技术范儿的公司,最开始他们在北京,很快在深圳设立了办公室。

我先去北京做了两三个月,之后又回到了深圳。大概有 6 个月,比较短暂,但也有很多点比较特别。当时 SmartX 的创始团队,一个是 Nutanix 的核心工程师,是美国一个做类似方向虚拟化存储专业的公司。他还有个室友跟他一起,还有一个百度的架构师。

我非常欣赏,就加入担任前端负责人的身份。但实际在做的过程中,还是找不到那种爆炸的成就感,在前端也没有触及到核心业务点,时间周期也比较长,可能一个月弄完了,那个版本还没有发布。

公司的组织是那种大家都互相信任的状态,现在发展还是非常好。回来深圳之后又做了一段时间,有时候我还会在家远程,就慢慢发现状态还是不太适应,逐步地就又有点自闭,后来在里面就主动退出了。

从零道一:第二次创业的契机是什么?

李亚飞: 还是反思复盘,发现还是必须得创业了,16 年四月份就重新出发了。中间还有个有趣的事情,我当时在这边租了一个豪宅,单间要上万的那种,体验了一年。我就觉得自己的骨子里还是有点不墨守常规,总是想做点尝试。后来体验完发现区别也不是特别大,好比吃包子跟吃千层饼的区别。

当时公司就注册在那里,吸取了上次一些经验,找了一个技术型的合伙人。因为觉得自己一个人还是不太能 hold 住,还是要有一个合伙人。

16 年那时候还没有做小程序,有很多试错,做了一些很好玩的东西,当时在 RubyConf 分享过“如何 21 天单枪匹马开发一个商业化产品”,做了一个付费文章产品,中间还试过像一对一编程教育,单品买卖这些。

从零道一:是不是当时也是甩开膀子干了,也不在乎什么评价?

李亚飞: 其实当时创业还没有想好特别好的方向,只是大概有一个点,想组一个队伍。想做一家技术驱动的公司,那时候公司名也是比较有个性,深圳市百分之八十网络科技有限公司。

我们就以八二定律做了一堆产品,“80 学院”做教育,“8020”做分享,但它都不是很成功,都是一些小产品。

从零道一:你是怎么找到合伙人的?

李亚飞: 这个合伙人也是 Ruby 圈的资深人士,所以这个问题也牵扯到运营一个社区会给你什么样的影响。 比如说从零道一这个节目,也是一样的,你现在可能不知道这有什么经济价值,可能永远都没有经济价值,但他可以帮你联系一帮有趣的伙伴,最终你有一天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可能就会帮助你。

然后我们深圳 Ruby 这个社区,会吸引很多创业者找我们交流或者我们自己的一些伙伴,都有很好的帮助。从这个角度复盘来看,其实创业真是很简单,就是找一群志同道合的人,不要经济利益优先,而是先从目标驱动开始。一步一个脚印做,是这样的一个经历。

从零道一:第二次创业你们推出了 20 多款跟小程序相关的一系列程序平台产品,但是好像市场上反响甚微,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在产品营销上弱一点。

李亚飞: 我们实际上是一个直到 17 年都只有产品研发的的一个团队。当时的思维方式就是想做技术驱动,只想写代码。

中间还是有对标的公司,美国有一家公司叫 Idea Lab,思想实验室,这家公司成功孵化了很多上市公司。是从 04 年开始做的,我们也想去看看孵化,希望利用一些外部资源。后来我们开始做一些尝试,入股一些创业公司,帮他们做技术研发,当时至少入股了四、五家公司。

我们收取一个很低的研发费用来合作,让他们去做市场。但这让我们看到了创业的残酷,大多数项目都是不能成功的。

这样一个周期之后,你慢慢的还是渴望自己来做。我是否有自信可以自己继续搞?17 年初,我们逐步开始有小程序上的产品,慢慢小程序服务商生态也开始建立,腾讯给到了开发者一个好的机会。我们就是第一批注册的小程序服务商,从那开始才是正式的把整个公司的核心方向调整到这里,我们打造了各种各样的小程序。这里大概有一半产品是帮别人打造的,一半是我们自己试错。我们坚持自己要做一些东西。后面才定好方向,做出了单麦小程序。

从零道一:单麦小程序给你们带来很大改变吗?

李亚飞: 那个阶段,17 年 12 月份开始去打造小程序服务。后来赛道很热。我们是第一波下去,去卖小程序,做代理。你可以理解是一个非常完整的创业经历,有融资、市场团队、合伙人,规模最大的时候到了 70 人左右。我当时角色是产品研发,也参与到公司的核心事务。

当时股权比例比较神奇,是 51:49。不过还是建议不大家不要这么分哈哈,要稍微有些间隔,这有些中国文化的影响。在美国,像谷歌的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他们可能是对等的。中国文化里面可能还是得有个老大哥。 这块到了中后期也会出现一些矛盾,没有处理的特别好。当然这也不是主要矛盾。拿股权意味着责任,我们就会参与更多公司事务。如果你是个技术 Leader,可能拿 10% 就不错了。

从零道一:第二次创业学到了什么?

李亚飞: 在第二段创业中的闲余时学了非常多的东西,前些年我总结了一下,前五年看的书可能 95% 都是技术型的书,逐步地看到像《国富论》,和社会学相关的书,还有非常全面综合领域的书。

印象比较深的像费曼的传记,像经济解释,新制度经济学的首创人张五常讲经济学。这个过程中创业的深度思考是很重要的,包括公司为什么会存在等等,极大地完善了整个创业的理念,深度理解了一些东西。当时还是非常有信心来把当前的公司搞得很好,但压力也是非常的大。

有一个经历很少跟人讲,18 年大概七月份的时候,压力特别大,听力下降地比较严重,还去医院住院了两周,现在还不是特别好,但是不影响生活。再次创业的时候,你也知道会有很多压力,但心态各方面,会说压力就是一种动力,要能接受这样的持续的过程,一直发展自己。

从零道一:你怎么样调节自己?

李亚飞: 有家人的一些支持,我老婆在那个过程有一些支持。能够看到我们的进步,可能不来自于现金收入的进步,而是认知的进步。或者看到其他机会,比如能赢得投资的认可,能有很多优秀伙伴加入。还有自己的认知提升,疯狂看书,看别人的经历。 早一批的创业者的经历都如数家珍,雷军、张一鸣。

从零道一:这两次创业,你觉得是像在交学费吗?

李亚飞: 那段时间有它特殊的东西。慢慢你会深刻的感受到,例如刚才我说的名字的重要性。你一开始确定的方向,对整个市场的感受,这些东西是很难控制的,但又是最重要的。

从零道一:18 年十二月份的并购,是一个好结局吗?

李亚飞: 当时虽然内部感觉有很好的势头,但也隐藏了很多危机。比如说代理商政策的利润分成很高,代理商拿七我们拿三,公司的现金流比较紧。

外部的行业竞争也比较激烈,通过直销客户我们看到一个很核心的问题:真正能把自己的产品卖好的还是很少。

比如有赞,它这块也是一般,整个的闭环并没有非常到位。有一点是很朴实的需求,你的客户成功了你才能成功,这点上没有打通闭环。这是商业最核心的底层,商业是向善的,这是最重要的。 这句话马云也经常说。这是个很普世的点,我觉得并没有走的特别通。我们发现真的要客户成功,需要做很多事情,我们对标看了一下,像有赞这样的产品,他们帮商家运营、代运营这些方式相对做得好些,市场的特点决定不是每个企业用了你的产品就能有很好的收获,这是内在的逻辑。

往外点的话,我们发现要调整商业目标,从海量的各种商家各种企业转到一些高质量的稳定客户群,举个例子,一个全国连锁咖啡店的系统肯定要比一个小的单店有更大的价值。

我们逐步发现需要大量的定制,比如我们和言几又的合作,谈的时候需要一个很强的定制化能力,非常耗时。

当时面临两个大决策,第一是坚持调整好,做成一家不是那么技术驱动的公司,每个客户都需要做他的定制品,做标品是很难的。每一个可能都要花半年以上,但你客单可以做得很好,比如大几百万。

我们也想看看是否有其他的方式去生存。因为我们产品本身有一定价值,所以和深圳这边一个做小程序电商做得很好的公司谈了合作,我们把班子全部并了过去,进入到了这样一个新的阶段。

从零道一:那这是好的下一步吗?

李亚飞: 我会说是个一个好的阶段,能够释放一些重负。在这两个选择情况下,第一我们实际上希望不要陷到第一个路太深,叫机会成本,你要做一个更伟大的事,还是做一个正常的事情。

第二的话,选择做一些未来更有价值的事,要给团队一个交代和负责。我们的团队进入新公司之后都可以涨薪 30~50%,那时候大家都很开心有这样一个选择。

他们也更需要人才,需要一个打磨过的,战斗力很强的团队。我们也正好有一个好的,我们也释放了重负,比如团队每个月的开销。

从零道一:在聊 ShowMeBug 之前,听说你第一次在杭州的 RubyConf 上做演讲时遭遇嘘声,有这件事吗?然后到了今年 ShowMeBug 成了 RubyConf 的金牌赞助商。

李亚飞: 当时其实没有那种感觉。其实我前一阵子刚好跟腾讯的一些技术专家做了一个技术演讲的分享,我觉得每个人只要锻炼,都能变得很强。没有什么太多技巧,总有第一次,那种大会可能 500 人,上去会比较紧张。

首先你讲你熟悉的东西,给大家一些有价值的点,心理暗示自己能够把它顺利地讲下来,那个阶段可能你会结巴或者紧张。内容也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但是你马上第二次就可以很好地进行迭代。

我记得当时还有很多人找我咨询怎么创业,我们这个主题其实非常受其他一些人的关注,有一些创业者发现你这 21 天就搞一个项目太迅速了,我应该怎么搞。这个东西你很难保证每一个人都满意,

在后续你再去迭代,我还是抱着一个信心,我们受到了语言架构的帮助,如果没有,坦白说创立也不会这么顺利。

包括以前的创业也没那么简单,这是一群完全没有利益的爱好者,Ruby, Rails 都是开源项目,我希望能帮助这个社区,我获得了收益是不是也能对社区贡献一些东西。这次 ShowMeBug 的赞助也只是想回馈社区。未来我们会把我们的核心技术的实时协同 IDE 逐步地开放,尽我们的能力让中国的生态建设起来。

从零道一:离开已有的项目再来一次会不会有疲惫感?是什么时候有了 ShowMeBug 的想法的?

李亚飞:完全没有疲惫。我觉得前两次没有成功很遗憾,应该搞一个再继续往下做,再后来就已经变成一种生活方式了,你就不习惯于再做一些其他的方式。

当然还是会有压力,我们做了一些小的调整,在复盘原来体系的时候我总结了几点,就是一些创业的核心路径。第一还是方向没有想清,比如说第二次创业,我们逐步地迭代试错到一个点,这个过程是很累的煎熬。第三次我们要去选一个五年内能够成功的事情,能够为主流社会认可的事。

所有人都说好的事就不要干了,一定会失败。所有人都有共识的事情又没有做,一定有问题。换一个角度,稍微变通一下,一定要有反面思考。要不断反思自己,怀疑自己的能力,又要很自信,这是很大的矛盾。

第二的话要抓自己最擅长的点。比如我原来在锻炼我的能力,后来发现我能胜任 CEO,我能干商业化,我能去干更多点,但是我还是会垂直在我的擅长的点上。在线的编程面试这些就是我能够去抓住的,这是方向的掌控。另外我也能反思到,股权结构的稳定非常重要,真的能够去立得住,大的事情要起绝对作用。

CTO 到 CEO 完全不一样,突然要你真正干一把手,能不能担负这个责任?

从我原来的经历来看,我觉得完全可以去做,你收敛在一些特定的领域,一定可以搞好。所以这次就没有再去考虑再多的合伙,你先去自己做这些事情。

很快我们以前的一些创业伙伴,当时加入了两个,就开始去做去投了一笔钱,百万级的。比较有意思的是刚开头的时候,还是有几个朋友非常支持我,给他们那个项目再做一些迭代,我们也有一点点收入。

中间也有一些技术型创业者优势,可以赚一些外快,压力没有那么大,杠杆效应也比较大。

19 年六月我们开始做第一行代码,然后讨论大家是否能接受,那时候所有人都觉得这个事不行,我说可以搞,就坚持去做。 然后做 demo,做 MVP 去试,到了年底的时候,每天有 20 场 30 场的面试在平台上。

从零道一:那时面试的需求来自哪里?2020 年你们获得了来自于盈动资本、变量资本,真格基金的投资,你们是怎么接触的。

李亚飞: 第一,这经历特别有意思,我们公司并购过去之后,我在里面做技术 VP,带队研发团队。我就疯狂找人,三个月,感受到很多痛点,比如说简历很多水分,HR 约人筛不准,约来之后发现面试很不规范,也容易漏判错判。

我们在想未来五年一定是进入线上化、数字化,我们能不能把面试过程变得很专业,尤其是技术类的。技术面试其中 70% 的时间都花技术能力的评估,我们又去看了一下硅谷,我发现大家都是用在线白板这种沟通模式,中国都没有。我们又看到一两个可能开源的项目,挂在网上弄,但是非常难用,极其简单。

于是我们就开始尝试,在早期创业的时候不要急,一定要把自己的这种底层驱动力做起来,否则你烧钱烧个大窟窿也做不成功。

我们先花了半年,发现这件事在中国是可以搞的。我们才在 2020 年的四月份上线了产品,加上音视频服务,能提供稳定的一些服务了才上线。上线之后比较有意思,像盈动资本、变量资本,包括奇绩创坛,这三家是我们第一轮的天使方,总共融了 500 万左右。有几个点都很特别,一个是 19 年的十月份,我投递了奇绩创坛的创业营。一直到三月份还没有反应,就已经忘了这件事了,突然有一天说恭喜你过了第一关,现在第二关要面试,很顺利就过了。

第二,同时期在一个用户的推荐下去了变量资本搞的一个创业营叫前沿社,大家也可以去试着参与一下。盈动那边就比较有意思,他们发现早期项目特别快,特别专业,就联系到我。三家基本上都没见过人,都是远程线上这种模式。

我记得当时参加创业营的时间很有限,我小孩刚出生,一边在那里参加那个活动。特别充实又快乐的那种状态,我老婆有时候说看看你忙成什么样了,还是比较有意思的一个阶段。

我们整个 deal 到 close,都是线上的,真的体现了云投资。 七八月份之后,疫情不是很严重了又开始在线下碰面,跟大家交流,后来还是保持定期有一些联系。

从零道一:在创业营里面会做什么事情?你觉得是什么东西让你脱颖而出,让你能很有自信?

李亚飞: 自信心都来自于不断地锻炼,我自己其实实际上特别容易没有自信,总是觉得自己还有更高的成长空间。

奇绩创坛的创业营,陆奇博士在我走的时候拍着我的肩膀说,你们会非常伟大,你要往千亿级的公司发展。其实那个时候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干一家千亿美金级的公司。另外见到了一群非常知名的企业家,沟通交流。我发现我以前积累的理念还可以,已经有非常好的认识。另外我们现在还年轻,30 多岁是创业最好的一个时代,这种自信心慢慢的就来了。

创业营里面的伙伴,我理解是中国可能最优秀的早期创业者的一群人,至少是那群人之一。跟他们都有交流认识,有非常深刻的一些沟通互动。当时创业营线上持续了一个半月,后来在线下又有半个月。每两周大家会一起碰面,然后跟陆奇博士团队碰撞,去交流业务进展。

从零道一:你们目前团队有多少人,有什么样的增长计划?

李亚飞: 我们目前团队大概在 50 人规模,其中研发占了主要的 60%。今年可能会暂时保持,再把业务规模往上推一推。明年顺利的话,可能往 200 人左右的规模发展。

从零道一:这次创业跟前几次比你有什么特别想改变的地方?

李亚飞:我觉得原来犯过的错,这次不犯就可以了, 剩下的事情就一步一步看,主要的思考是这样的。但是有一点原来的总结和原来的积累,花了三年或者更长时间。这次创业一年就超过了那个阶段,也是我觉得来自于这种价值的积累。 如果短时期创业看起来没有进展,你也不要灰心,持续的打磨,关键是复盘反思的能力。

从零道一:群体中多少有意见分歧,你如何保证你能够接受到正确的信息,怎么样让大家相信你是正确的?

李亚飞: 我刚才说到创业的初心,我们创业初期是做技能深度的评估,这大家公认社会需要的,这就是大方向,其他的都是细节,我们可以不断迭代。比如说怎么发展业务、目标定多少、用户怎么覆盖、做什么商业化路径,这些都是细节。我倾向于交给更专业的人让他来去判断,中间我会去协调过程。

这中间有很多问题,但不是最重要的。大方向已经敲定了,另外我再处理这些东西。首先我还是回到公司的名字,开始有一个深度的思考。深圳至简天成科技有限公司,至简天成来自四个字,大道至简,悟在天成,这是我们公司的理念。

第一我们认为创业公司发展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逻辑,就是大道至简。在人才上,我们相信每个人的悟性,以及自己的成长。有一天可能扫地僧,他也能悟到成功的诀窍。我们是这样的理念,在发展的过程中,还有另外一个收获,我是王阳明心学的粉丝。像《传习录》我之前也分享过,从里面我们能够感知到,把自己修心到没有私欲,不要光考虑自我,要考虑整个公司的发展逻辑,这时候你的决策会非常容易。

比如说我们看到稻盛和夫的“敬天爱人”,他们的企业经营之道,其实我们是一样的。我们以让世界更美好,让我们的员工我们的团队在未来拿到更高的薪水,更幸福的生活、工作。我们不苛求持续加班的高强度方式,做出一个凝聚力超强的团队,跟公司的发展目标就能对齐,这样持续的经营,这是我的一个核心理念。

从零道一:和同属针对程序员的技术站点力扣(Leetcode),HackerRank 比起来,ShowMeBug 的差异化在哪里?

李亚飞: 这两个产品都是偏重候选人端的刷题算法这个方向,我们专注于帮助企业,专注帮助面试官来去分析,这方面我们是首家。

而且策略上也不同,我们没有动力帮助候选人去刷题或者帮助他们入职。我们更中立,当然也很关注候选人的体验,同时也关注面试官的体验,是这样一个产品。我们希望让社会公平化可视化,提升整个社会的效率。

我们这里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考察点,像 Boss 直聘,跟 Boss 直接谈,就是他们的一种核心理念。我们的核心理念是:找出工作中高绩效的人才,不漏网。我们再看市面上这种传统的解决方案是什么样的,腾讯会议交流的话,大家可能真的凭感觉。这种交流是很随机的,也要看面试官的感受,候选人也没有在真正工作的代码中做一些深度的交流。

比如说我刚开始提到的,我当时面试腾讯没有通过。我其实我还挺有自信的,我到公司应该是非常优秀的一个伙伴。但是无法在那种传统的面试模式下表现得非常优秀,对于企业来说,非常希望找到这些真正优秀的人。他面试不是为了找一堆算法很强,但在工作中没办法表现得很优秀的人,我们就是把这个过程更科学化,更加公平。

我们提供实时互动编程环境,大家可以随时在上面写东西,就会非常准确高效的判断。随着年初我们推出题库的公测,我们打造了一个系统,让 HR 在 10 秒内构建一个自己要考的试卷,而且科学公平,他可以把数据发给候选人,面试官都不用参与,大量节省时间,甚至有一键评卷。

从零道一:这个东西会不会变得很危险,成为八股文那种感觉。

李亚飞: 我们也在努力克服,现在不是以分数为核心。比如你写完的一个问题的答案,首先它是个工作中比较真实的场景。第二我们有一个全方位的回放技术,可以把你写的过程,无缝地记下来。什么时间按了什么键,什么时间删了一个什么,等待了多久,都可以全部记录下来,有便于后面的自动分析复盘。这时候就是你真正有能力的,就可以很好地表现出来,而不仅仅是看了一个结果,就是这个理念。

从零道一:问一个展望未来的问题,你希望它发展成一个什么样的平台?五年后你希望它成为什么样?

李亚飞: 我们的主要目标是让它成为一个非常科学公平的技术技能评估平台,我们希望未来每一个人的能力段位水平都可以真实地评估出来,让企业跟个人之间建立一个非常高效的连接。再换个角度,比如每个工程师,我都可以很好的准确评估你的技能水平。比如说 P1、P2、P3、P4 这样,有一个非常科学公正的评估模型。五年之后希望能够完善化,能让整个中国未来的工程师,让我们的整体水平可以赶超美国。

从零道一:专精于程序员的面试,这个市场有多大?今年做了 20 万场是什么水平?

李亚飞: 20 万场可能占中国现在不足 1%,中国程序员现在大概有 1000 万,5 年后预计会翻一番。另外大家现在应该可以看到像 Facebook 开始全面投入元宇宙,就是大量的程序员。这个世界可能就像乔布斯预言的,所有人都应该懂编程,去学这些东西,所以这个市场整个群体是足够广阔的。

我们现在做实时协同编程,IDE 环境,其实是未来新的世界最基础的设施。 整个领域,我觉得还是朝着千亿美金级的公司发展。我们也不仅仅局限这一款产品,可能会形成一系列产品矩阵。

从零道一:你目前的危机意识或者焦虑感来自于哪里?六月份获得了这么大一笔融资之后,是否会让你感觉更加安全一点?

李亚飞: 获得融资是很好的一个阶段,当天一定非常开心,但可能开心就只有一天,因为第二天就会面临着接下来的增长压力。

创业公司只有一个点,你的业务一定要翻倍增长。在发展中,我觉得最大的压力,一个是团队的建设升级,你组织的能力,以及钱怎么花的问题。这些钱都只是社会寄存在你这,你怎么花才是最重要的,之所以能拿到这么多,是因为大家相信你能花得更高效。 比如说你能给投资人赚更多的钱,你能给团队更高的回报。对于一个公司这才是刚刚开始。

坦白说焦虑感还是非常大的,我们昨天开会还开到凌晨,为下一阶段发展去定核心基调。这样的节奏,高时间的压力应该会持续至少三五年,但是我们都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创业阶段的话,不管你融多少钱,接下来六个月都是最好的发展时机,你永远要为接下来这一段时间做好的谋划。所以肯定是不可能轻松的,创业阶段会感受到睁眼闭眼都是钱需要花销的状态。

... (完整内容,请收听播客)

他公司条件有点难啊。。。

想去奈何技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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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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